[林方]忆江南
·都说写的超文艺，我觉得对比我球会拟人巅峰期这都是渣渣
·用小号发的文……仔细想想干脆以后发文都用小号好啦XD
·现在看看太文艺了觉得已经黑历史了……哭
·“而他们最终还是站在了同一片赛场上争夺冠军。不知道算不算是实现了当初的誓言。”改写了我最喜欢的那篇PDP《盛夏光年》里面的句子，在此说明并且对于那篇文给予致敬
00
他们的梦里满满是那座城市的点点滴滴。
那个古都那个魂，那个雨季那个人，那座小桥那把伞，那段时光那座城，还有那张模糊了字迹的纸，轻轻地诉说着一首古老的词：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01
方锐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了一张书签。
毛笔绘制的杏花春雨江南岸，小桥流水杨柳堤，不知情的人大概会惊讶于为什么猥琐方会有那么一张文艺得不着边际的书签，方锐也惊讶了，他没想到这张书签还保存着。
最上方写着几句词，那还是林敬言告诉他的，说那是白居易的忆江南，不是诗。那时候的方锐用我哭给你看啊的表情看着林敬言然后说：“老林，你真没朝气，我还以为打荣耀的都是二次元宅男不会专注于这种事情的。”
结果就是方锐被迫收下这张书签，因为不知道可以放哪里随手找了本漫画书夹了进去，后来林敬言问起那张书签怎么样了，方锐说弄丢了。
林敬言也没怎么生气就说啥时候有空了再给你画一张，结果那个有空了再也没空了。
那个赛季呼啸充斥着一种无奈的叹息，职业选手对于反应和手速的下滑还是自己最清楚，林敬言也只能做完训练后微笑着摇头，手却迟迟不愿离开键盘。
他说他真的老了，方锐给了林敬言一个白眼。
那年新秀挑战赛上林敬言被唐昊下克上，那个赛季结束的时候，有着两名全明星和赛季最佳新人的呼啸没有进季后赛——想想真是一个糟糕的赛季，失利的怒火蔓延开来，沿着引线最后全部到了林敬言身上。
然后林敬言转会霸图。
方锐其实很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愣了愣，他本来以为林敬言大概会就那么退役的毕竟呼啸的态度连他都觉得不爽了，结果这个时候居然是韩文清打电话来了？带着一肚子疑惑，方锐打通了他同期好友周光义的电话，周光义在电话那头听了他的疑惑，很是不爽的说道自己去看新闻发布会我不能剧透。
我看你压根就不知道吧！挂了电话后方锐忍不住吐槽，但他后来还是去看那场新闻发布会了，然后明白为什么周光义可以成为霸图的脑残粉了。
人家有可以叫人成为脑残粉的气势啊。
林敬言前往Q市的那天方锐去机场送他，不着二三地说了好多后挥手告别。
离开机场以后，方锐看着天空中的轨迹发呆了好久。
后来方锐和林敬言也通了电话发了短信，林敬言看起来在霸图过得很开心，新账号打磨也顺利，张新杰都带队去抢BOSS了，还特别说了霸图的技术部非常的豪爽。
听起来霸图真是个好地方。
——江南是个好地方。
方锐突然想起了林敬言当年把他带到呼啸时候对他说的话，仔细想想似乎也不过是四年前的事吧。
那个时候方锐第一次远离父母，第一次坐飞机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这对于很随性的方锐而言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但是一想到可能要好久不回家没法见父母了，他难免伤感了下，只是一下，对新生活的期待迅速取代了这种伤感。
在去N市的飞机上，方锐喝完自己的那杯饮料还觉得不够，又把林敬言的绿茶喝了，他先是笑老林你怎么喜欢这种饮料，然后问道老林老林，江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林敬言笑着说道，江南是个好地方，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可我只在乎有什么好吃的。
方锐给出了一个让林敬言差点笑出来的答案。
——可老林我觉得你还是适合江南。
02
呼啸挖来了唐昊。
是个很嚣张的新人，看起来和赵禹哲意气相投。
方锐承认他对唐昊没什么好感，毕竟新秀挑战赛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呼啸未来的核心还是唐三打，只是换了主人了。
从对人温文尔雅的前辈到现在一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少年，唐三打要是可以说话绝对要吐槽卧槽要不要差距那么大。
据说唐昊来呼啸那天，粉丝眼里呼啸的天都亮了，网络上对于林敬言离开的伤感和不安瞬间因为唐昊燃烧成了期待，然后各自奇葩级别的言论出现了。
面对一些人关于唐三打更适合唐昊连名字都适合的言论，方锐呵呵了两声，心想老林用唐三打赢得第一流氓的时候唐昊说不定还没进训练营呢啊至于你们那时候可能还没关注职业联赛吧少在这里一个个都说是第二赛季就关注的老人了成不。
不过啊，很正常，唐三打还在没去百花，呼啸未来前途一片大好，核心也不是什么猥琐流大师，对于呼啸而言，皆大欢喜——当然赵禹哲这小子有没有压力方锐也不知道了。
至于扶他一个猥琐流大师做核心？战队不傻方锐也不傻，虽然有人喜欢不过讨厌的还是大多数，就像足球谁喜欢看大巴？人人都喜欢看漂亮的连击和绚烂的进攻，一个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
“哦，唐昊啊，他继承唐三打很够格啊。”看，连林敬言都那么说了，那么方锐想他也没必要吊死在这种问题上了，倒是在和林敬言打电话的时候，林敬言到对他能否和呼啸现在风格相适应产生了疑问。
“那我就去适应呗。”方锐说着，然后挂了电话，五期选手群上面一招呼，拖了周光义和吴羽策两个战斗风格比较狠的当队友练习配合。
周光义和吴羽策不客气地吐槽回来了，在知道原因后两人一边吐槽一边找来马甲号上游戏。
那天网游里面一个鬼剑士一个盗贼一个刺客在副本里一边吐槽对骂一边刷出一条血路，三个人本来还想去抢BOSS，结果看着三个人头顶上三个不同的公会名称表示还是算了吧，三个人后来又PK了几场才各回各家。
下线之前周光义和吴羽策纷纷表示要是哪天呼啸对你的猥琐忍无可忍了你就跑路吧。
那时候方锐想骂人。
第九赛季开始前的那个夏天真是燥热烦闷。
那个夏天要结束的时候，周光义在去百花报道的路上在N市逗留了几天，他说去百花了以后大概很难随时随地跑来玩了毕竟距离在哪里。
周光义觉得那次旅游是他最心酸的一次，因为负责当导游的方锐，总在不知不觉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老林说，老林告诉我，以前和老林……
就算是FFF团团员的周光义，此刻也没心情把他们拖出去烧了。
03
虽然对林敬言放出话说他会去适应，但是方锐第九赛季过得其实和第八赛季差不多纠结或许还有点无奈。
这年头新人就不能稍微随性点吗风格养成了真难改啊老林还是你好。他在给林敬言的短信里面那么说道。
林敬言回他短信说我觉得新人一个个向你那么随性也不错啊。
方锐笑了笑然后不再发短信了，作为前辈要让着点后辈要为后辈的前进开创道路，那是他刚来呼啸的时候队长林敬言帮他争取到的东西，呼啸发现了他把他挖走，林敬言也发现了他告诉战队方锐应该和他站在一起然后把那张盗贼的账号卡交给了他。
他本来想像林敬言那样的，现在证明他方锐如果想学习林敬言，就得解决现在呼啸内部的问题，但他就是那个问题，没办法，风格理念差距实在是太大。
他是林敬言时代留在呼啸最标志的印记，而这个印记现在偏偏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就去适应好啦，他那么答应过林敬言，他也是真的那么想的，所以就算作为呼啸的二当家方锐也不想多说什么。
但看看赵禹哲的眼神就知道啊那种我和你没法交流你个猥琐流。
“成成承认了还不成猥琐流的确不上台面非得把问题这样摆上台面麻烦不麻烦啊，作为前辈就算是猥琐流经验什么的你们这群小鬼也稍微给我听听吧，好歹我也是副队长哎整整一个赛季不给人好眼神看老林啊不是我不想学你而是现在新人是在没法交流。”
在聊天输入框里面输入了那么一段话之后，方锐最后还是按下了删除键，看着光标把之前输入的文字全部清除后，打开了训练程序。
——江南是个好地方。
——你会喜欢这里的，啊，或许待上个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
04
方锐隐瞒了很多事情不想喝林敬言说，也就和几个私交好的好友抱怨了下然后继续投入到适应风格的路上了。
事实证明，方锐想的太甜了。
百花客场和霸图的比赛虽然被媒体渲染的火药味十足，但在职业选手里面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夸张，赛后邹远和于锋找到了张佳乐交流比赛心得，张伟也去找几个前辈们叙旧了，周光义看队长副队长都去联谊了自己也跑去霸图串门了。
然后他遇到了林敬言，顺口说了下关于方锐的一些事情，然后惊讶于什么方锐居然什么都没和你说的事实。
然后那天张佳乐和邹远于锋交流完以后，看到林敬言疯狂打电话的样子时，内心有种输了的感觉，本着队友间要和谐友爱互帮互助的原则，当他看到林敬言最后无奈的放下手机的时候，还是上去问了问发生了什么。
“没啥，就是和我说了说方锐的现状我有些担心他。”
“那么担心干脆挖来得了。”张佳乐笑着问林敬言。
“那也要人家同意的吧。”林敬言笑着说道，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虽然早就意识到方锐的话里面可能有点什么，但如果不是今天周光义带话给他，林敬言真的没往最坏的地方想，他也有关注比赛，也注意到了呼啸的不合，但他没想到居然已经不合到这种地步了——或许不是这样的，而是林敬言根本没敢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他又不是当年你从挑战赛里面捡来的那个小孩了。”
“我也老了，或许那时候我就应该多教他更多的东西的而不是那时候帮他挡着。”
“都一样，邹远那时候还是一个训练营的学员呢，现在百花已经是他和于锋的天下了。”
张佳乐听着林敬言的感慨，颇有感悟的说道。
一年前他们曾经问过，抛弃战队和被战队抛弃，到底哪个更加痛苦。
而现在由他们要问的是自己亲手开枪宣布抛弃战队和看自己一手带大的新人连同自己的时代被战队抛弃，到底哪个更加痛苦。
这种问题的确有些太沉重了。
沉重到不到面对的时候，没人愿意认真去想。
05
方锐怎么都不接电话，林敬言最终还说给方锐发了条短信。
说其实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林敬言大概不知道，那天晚上一直拒绝接听他电话的方锐收到短信的时候正躺床上玩手机，结果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来砸到脸。
他不想流浪，毕竟他也在呼啸待了五年，他想留在这个没有林敬言的城市，一个古老而猥琐的时代还有一些不曾清晰的誓言，在呼啸直到永远——可是没有林敬言的呼啸，始终不是他所熟悉的呼啸。
虽然听起来有些少女心，被李迅套出这些话的时候被周光义吐槽了个半死，倒是吴羽策那家伙居然什么都没说，天晓得他被触动了那根神经。
还记得那些说过的话吗？
约定好了的要在一支战队里面待到永远；想要一起去争夺冠军奖杯；梦见看着新人长大到最后可以支撑起一支战队运气好点或许可以遇到两个继承一对组合然后笑着退役；要是再美妙点在最后一次举起冠军奖杯后的记者招待会上淡定宣布，然后或许会哭，但却是微笑着离别。
——老林老林，我做梦梦见我们站在同一片战场上夺得了冠军。
——我也是那么梦到过。
——那就这样约好了吧。
——好啊。
每个人都那么幻想所以总有人没法实现的嘛。
这样的幻想明知不可能实现，还是忍不住去幻想这样的未来甚至不住的祈祷着。
破灭的时候留下的却是满满的后悔。
所以，到底是在后悔什么？
是后悔给他太多依赖，还是后悔享受太多依赖；是后悔那时候没有教会他独当一面，还是后悔那时候没有去试着学会独当一面；是后悔年华衰老太快意外常来就那么离开，还是后悔相见太晚彼此站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暂的纪念；是后悔自己太弱没能和他一起走到最后，还是后悔自己太弱没能成功把他留住。
曾经的搭档在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的现实面前，一个在遥远的城市无奈于自己无法再给予更多的温柔，一个在那座没有了他的城市里苦苦寻觅他的影子。
却只能笑笑说这就是职业圈。
06
那个赛季，呼啸排名第三。
然后季后赛面对轮回，惨败而归。
大家都说，一只年轻的队伍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隐藏在成绩下面的问题却没人愿意去关注，大家忙着欢呼，忙着对未来的憧憬，忙着庆祝，忙着自己的生活。
然后鬼王巢穴，矛盾彻底公开化。
漫长的路终于走到了镜头，最初的美梦破灭于最后苦涩的笑容。那江南的雨是说来就来，变天变得很快，甚至来不及准备雨伞。
方锐确定离队。
不喜欢呼啸的人开始骂呼啸人在茶凉白眼狼，有了情人忘了娘。
不知道他们自己支持的战队面对这种问题作出这种选择的时候他们会怎么说。
论坛上再次吵开来了，比如说有人觉得呼啸不厚道，有人说早就该走了，有人说好聚好散，有人普大喜奔。
为了一个确定要离开的人吵成一片还真是壮观且无语的场面。
方锐打开了嘉世三连冠时候的视频打开弹幕开始欣赏骂吴雪峰猪一般队友的言论一边不断暗示自己平常心平常心这类网民是傻逼叶秋尚且有粉骂何必为此伤身体——特别说明的是此处不指粉到深处自然黑。
听说喜欢战队的人有不同的心态，有的人纯粹喜欢一名选手他去哪里跟哪里，有的人纯粹喜欢一张账号卡谁来操纵谁是偶像，有的人喜欢一只战队为此可以看别的战队都是傻逼，有的人讨厌一只战队所以敌人的敌人全部是朋友，有的人纯粹喜欢胜利谁强看谁然后装逼下说我从某某某就开始关注了，有的人那就完全是跑出来秀下限的了如果高明如叶秋也算了关键那个下限秀得意外的脑残还有人叫好。
网络真是神奇的东西，因为彼此之间看不见所以可以把最肮脏的恶意肆意发泄。
——好像没欠你们五百万啊，老林也没有。
方锐心想，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有时候只是在台面上做做样子的表象最多内心真的略微有些愧疚过意不去，除此以外他不觉得他欠了些什么，本来就是商业的东西，谁都不欠谁。
再随性的人这种时候和他说什么职业道德操守，大概人家也只会心里竖两根中指。
说的再过分一些好了，粉丝的感情是什么？有些人爱的终究不过是战队获胜所带来的优越感，没太多人会关注在那之下职业选手在想的到底是什么。或许会有部分选手粉会一直站在自己这边，但终究是少数。
他们过得不是职业选手的生活，这些终究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味料罢了。
——他舍不得的或许不过是和林敬言一起待过的时代罢了。
方锐本来想留在呼啸一直走到自己职业生涯的尽头，看起来这才是最正常的剧本可是中途偏偏出了差错以至于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战队粉丝不满意，林敬言其实也不在意，那何苦自己继续受罪，纠结了自己也气坏了他人。
他用一个第九赛季的努力换来了最后的离别，离别的时候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更多人却是欢送他的离开，然后期待崭新的赛季，那是有唐昊，有赵禹哲，有刘皓的新赛季。
一切都过去了。
方锐突然觉得好轻松。
尽管在宣布离别的那天，看着待了五年无比熟悉的呼啸还有那座城市，他还是觉得鼻子有些酸。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
离别之人无奈委屈的背影被人迅速遗忘，更多人忙着去簇拥新的英雄了。
再见呼啸，江湖再见。
再见老林，场上再见。
07
“仔细想想猥琐方反正你们都做对手了你去哪里现在都一样真的不行走人好了不过如果你真的可以去霸图我一定飞机飞回来揍你然后打电话给霸图的那些人叫他们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纯爷们的打法。”
得知方锐真的要走人的那天，五期选手群里面又闹腾了起来，李迅直接开盘下注赌方锐会去哪个战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普遍看好霸图，就连周光义也出来踩一脚了。
“最后霸图因为秀恩爱成功闪瞎对手获得冠军然后回家结婚，皆大欢喜。”
吴羽策也浮出水面来吐槽了。
“说起来为什么都说我要去霸图？”
“因为有林敬言啊。”
方锐打了一排滚外加好几个表情。
好吧方锐承认就算我真的和林敬言是那种关系，在有些问题上太过于在意情感是不理智的行为。
张佳乐很欢脱的在微博上发言说的那句“霸图，有你熟悉的老搭档”他自然是看到了。虽然说去霸图是个不错的决定，但是方锐他……总觉得要是那几名老将退役后自己应该怎么办，到时候霸图重建要是再因为无法融入团队而被迫离开的话，他的职业生涯，又有几年还能继续折腾呢。
流浪是个听起来拉风实际上操作起来会很心酸的东西。
最后方锐去了兴欣。
“我去又来相爱相杀这手啊！”
“气质上来说真是……”
“他居然转型去当气功师？”
“回头收拾他啊老林。”
——没错，上面那段对话不是在论坛上而是在霸图内部。
去兴欣也就算了，转型是啥？
因为没钱所以买不来盗贼只能去玩气功师？糊弄谁啊这个？
“啊，小方以前在蓝雨就是玩气功师的啊。”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林敬言很淡定的说道，然后，笑了笑。
所以说小方是什么……呼啸村里的姑娘吗……
霸图一群队员最终还是没能把这句话吐槽出来，想了想还是觉得周光义管方锐的称呼猥琐方来的更加顺口，当然，不能当着林敬言的面叫。
——想到周光义就觉得还好方锐没来，不然周光义绝对会从百花打飞的跑回来揍人的。
“现在都这样了也只能往好里说了，其实兴欣蛮适合方锐的。”
超适合啊不要脸叶修没下限魏琛被咱们追杀的那个拾荒的莫凡现在再加上一个猥琐流大师方锐全联盟最没节操没下限的队伍大概也就这只了吧。
当然这句话也没人敢吐槽出来——倒是五期群里面那天类似的话被刷的那叫一个厉害，还有一个周泽楷那天忙着跟风按+1。
“老林你还是写点那么祝福吧。”张佳乐虽然一直在怂恿老林啊教育不好要好好揍啊最后还是那么说了句。
必须的。
林敬言那么想到，在短信上面输入了四个字。
但想想又把四个字删掉，他从抽屉里翻出了纸和钢笔，重新写下了那四个字。
他曾想过自己会离开呼啸，他们的犯罪组合终究无法一直持续下去，只是这个时间太过于短暂，只有四年，短暂到来不及创造什么辉煌的战绩，短暂到他还来不及把更多的东西教给方锐就那么离开。
却又漫长的如同秦淮河上的桨声灯影，弥漫在记忆的长河里无法散去。
他把四个字拍下来传给了方锐，没过多久收到了回复的短信。
“你也一样，老林。”
“我会打败你的。”
张佳乐不知道为什么林敬言突然愣在那里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他本来想凑过去看看的一想可能事情比较复杂还是别做啥比较好不然幸运E传染给了老林麻烦就大了，但张佳乐还是注意到了那张纸片上的四个字。
旅行愉快。
手写字总带着一种精致而温馨的美感，何况林敬言的字本来就好看。
这最终的旅行再也没有温和的前辈和昔日的搭档陪同，必须一个人走下去。
08
其实H市和N市也差不多，无论是雨季还是秋季，不过听说H市比N市更加江南，《忆江南》所真正描写的也是这里。
小学课本上说过，还有一个前辈在和后辈说起江南的时候也那么说过。
霸图客场打兴欣的时候霸图四位哥们一拍即合说要去兴欣网吧看看，其他队员一看这四个都跑出去了所以也趁机去H市逛了逛顺便感慨一下自从张佳乐和林敬言来了以后霸图的气氛越来越欢脱了。然后都知道的，那天在兴欣网吧上网的人有福了。
林敬言觉得世事无常，以前还是他和方锐一起到嘉世，现在已经变成他去嘉世对面一家他之前从未注意过的网吧找方锐，和新的队友一起。
倒是方锐在玩气功师，又不免有些回忆起了过去。这故事说来还真像个循环，他遇到了玩气功师的方锐，那时候他还在打挑战赛，后来他离开了，方锐去了只挑战赛上来的队伍，又玩起了气功师——走了一圈之后一切看似回到了原点，不过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霸图和兴欣的比赛结束后，林敬言和方锐跑出去逛街了
“走咯老林我带你好好看看江南！”走的时候方锐那么对他说道。
林敬言马上反应过来了，就是当年说起江南是个好地方的时候，他曾和方锐说好的要带他好好看看江南，结果现在倒好方锐去了H市那里是真正的忆江南，他去了Q市大概以后只能带方锐好好看看海或许还有啤酒可以喝。
结果就是方锐只知道哪里的东坡肉比较好吃了，意料之中的事。
然后林敬言很无奈地和方锐科普起了来都来H市了周边有哪些好玩的地方，说道最后方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老林，其实那张书签我找到了。”
“说起那张书签，其实我手里还有一张。”林敬言笑着说道，然后转身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然后再方锐老林你居然还用笔记本的吐槽中掏出了另一张书签。
和之前那张书签差不多是一对，上面的词却不一样。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何日更重游。”
——“老林我都在H市了你居然说何日更重游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吗？”
09
后来他们又说了很多东西。
他们说起了呼啸，这只看起来朝气满满的队伍不知道今年会是什么情况。
他们说起了霸图，说起了张佳乐的话费说起了张新杰的作息时间说起了霸图训练营里面石不转or一叶之秋这种绝对会被妹子甩的表白。
他们说起了兴欣，林敬言说真是够小的小到我回忆起了当时你还在挑战赛时的那只队伍了，方锐满头黑线表示老林你真的老了这种成年旧事还记得那么清楚干嘛——虽然他自己都记得非常清楚。
挑战赛，气功师，小小的训练室，那么多共同因素的叠加想不回忆起都难。
那时候方锐刚从蓝雨训练营里面出来，被租借到一只打挑战赛的队伍里面去打挑战赛，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反正每年有无数新人都在挑战赛里面挣扎着作为这条食物链的最底层。好在曾经出过一个李轩大家还有点奋斗的动力，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有了心理阴影从此讨厌荣耀这个游戏。
无力垂下的双手和无奈的笑容，挑战赛就那么走到头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他打得足够好了，可是偏偏就那么的……失败了。
今年大概是就那么结束了，他想。
那么明年怎么办呢？
青春期少年开始忧郁了，然后苍天开眼送了个礼物给他，呼啸方面打来了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呼啸转职流氓回头接班林敬言。
方锐内心第一反应是卧槽是呼啸，第二反应是什么居然接班林敬言。
第三反应啊转型啊……
转就转吧。
决定得干脆利落，把呼啸都给吓到了。
其实吧连问起转型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想起林敬言，说起来也奇怪，明明被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都是不一样的。
一开始的呼啸，是带着命令的建议；林敬言第二次和他说，是来自前辈看到他表现的建议；至于叶修那家伙，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那时偶然的接触，偶然的发现，一个新人突然的灵光一现，爆发的才能，猥琐的风格，握住账号卡的时候颤抖的手，一句以后就一起战斗了请多关照要加油，一段路，然后分开，然后有了现在。
那天晚上两人一直走到霸图的酒店门口才分开，晚上的风有些喧嚣，挥手告别。
“老林下次赛场上见啦。”
“啊，下次会赢你的。”
日子过昏头了，完全忘了全明星的存在。
10
全明星没被选上。
气功师们都不懂爱！
不过在台下当人形弹幕吐槽机也是不错的。
方锐坐在霸图的选手席上心想，以前他和林敬言一起上全明星舞台的时候周光义曾说过哼你是不懂我们下面的美好，结果现在真的坐在了下面彻彻底底感受到了这样似乎真的不错的氛围，别的不说看人家选手在上面走秀走的累死再看看自己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他们笑得假不假然后拍几张照片上传上去效果嘎嘣脆。
最后居然变成了方锐在和张佳乐争没入选全明星对于战队夺冠RP槽的重要性。
张佳乐在强调他们去年四个今年两个RP槽妥妥的孙哲平表示+1，方锐反过来吐槽气功师玩家不懂爱唐柔妹子毁约了对于赚RP也效果良好所以冠军给咱呗，林敬言表示我不赞同今年冠军得是霸图。
“老林你帮谁啊你！”方锐抗议道，然后注意力立马到了现场全息投影上面了，“没咱们，差评。”
“没办法，太猥琐了人家不知道应该怎么放。”张佳乐接口吐槽，然后和孙哲平说起了于锋和邹远的新双花组合，孙哲平也表示那两小子倒也和我讨教过。
“老林你看看你队友啊！”方锐忙转头找林敬言求助，林敬言笑着表示啊啊这种组合的确很难放出来呢你看看上面一个个打得都那么绚烂。
“是啊，都瞎了。”方锐吐槽了一句。
他当然不知道坐在他们后排的几名无辜人员早就被他们给亮瞎了。
“全息投影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弱爆了！”——BY.某位坐在后排表示对不起我不应该直视闪光弹所以我需要买眼药水的无辜人员。
那年全明星的分组，有人仔细分析了下，看起来格外有内涵。
尤其是团队赛里面韩文清，叶修，王杰希，对面的是黄少天，喻文州，周泽楷，孙翔，唐昊。
多年后，有人回忆起这次的全明星时说道，仿佛是在用一直奇怪的分组方式宣布，他们不曾离开，他们不曾老去，他们信念不改，他们都还在。十年看似很短但也足够漫长，有很多新秀涌现成长成了大神有很多老将的名字被遗忘，但他们依旧在战斗着，哪怕是死敌，也是同一条战线。
那次全明星分组看起来像是一出新老对抗。
但他们真正的对手更像是时间，那是条不可逆转但可以抗争的线。
王朝终会过去，王权没有永恒，冠军只是唯一，历史或许重复，那人不会再来。
而跳动的心脏里，始终流淌着名为梦想的血液。
11
全明星结束后，兴欣主场和呼啸的比赛里方锐创造了一个历史。
虽然是猥琐流很多人看不起不过记录就在那里以后别人是不管你是怎么创造出来的。
反正那个一挑三视频在网上被刷了无数弹幕，绝大部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那边刷呼啸你现在还好吗，混杂着部分个人粉的方锐大大我爱你方锐大大一生推猥琐流万岁，少部分人说了几句不好听的酸水什么的结果被一群人喷了回去。
够乱的。
方锐那天打完比赛虽然记者招待会上说话还是那么不着二三，但是等到他回兴欣后一句呼啸也就这样了听着怎么听怎么耳熟陈果突然回想起了当年那场嘉世和霸图的比赛后叶修说的话。
对了，那时候和现在，好像也差不多啊。
呼啸砸钱求购张新杰那时候据说收到报价单那天霸图经理眉头一皱嘴角一抽搐直接一句你丫逗我就那么随便说出口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霸图上到职业选手下到训练营成员大部分的反应就是啊还是轰了呼啸吧。
那个大部分反应不包括林敬言，就在霸图内部在拿这个笑话开玩笑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方锐告诉他阮永彬赛后和他私下交流了一下，字里行间之中是对过去的怀念——那个有些猥琐实力劲旅赛后新闻发布会不着二三平时生活插科打诨的呼啸。
听说阮永彬赛后在六期选手群里面感慨了句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开。
隔着屏幕，没有人知道屏幕那边他是用什么表情打下这行字的。
距离那么近，而又那么远。
12
要过年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N市人林敬言也回家了，下了飞机的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呼啸战队的所在地，两年的时间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离开了两年虽然打比赛的时候也来过但不知为何此刻看着却觉得无比怀念。
这条路对于林敬言而言太过于熟悉了，曾经的他在这条路上来去了无数回，为了自己的荣耀，还有身边的那个人。
——“队长怎么还没到啊头都晕了。”
——“队长你来接我好不好？”
——“老林就当走走呗反正放假了陪我路上说说话啊。”
——“哎哎哎老林你又来接我了？”
——“老林我觉得这次客场说不定我们可以拿下的。”
——“老林啊……小孩子什么的别在意人家没你有经验。”
好像出现了幻听，大概是习惯了这条路上有个人在一边叽叽喳喳了，明明只是一起度过了四年而已。
“林前辈……？”突然路上有人叫住了他，林敬言还在想是不是围巾没围好暴露了，他看见了叫住他的人是阮永彬，此刻他拖着箱子大概是准备回家过年了。
其实那天阮永彬的机票时间还是很晚的，出于什么原因就不说了反正那天他做完训练马上拎起箱子就走人了结果不巧碰到了在呼啸门口徘徊的林敬言，虽然他们平时在赛后也有交流不过这种场合遇见了还是忍不住叙叙旧。
“说起来，前辈，你想呼啸吗？”那天阮永彬那么问道，然后看着林敬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的表情笑了，“不回答也没关系啦，前辈你……能听我说说话吗？”
林敬言点了点头。
“反正我是很想过去的呼啸的。我觉得，我周围变得太快了，快到我一时半刻无法适应，感觉就是被抛弃在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方锐前辈第九赛季的感觉，总算是彻底体验到了。”
“可能……有些过分，我还是没法把前辈们完全当敌人来看待，没法像唐昊队长那样……”
他们走得太快太急，他们冲得太猛太乱，他们凭借着自己年轻的气焰往前冲，却忘了停下脚步多看看周围，看看过去呼啸的历史，看看现在大家的心情，看看未来道路的方向，甚至是看看下一场比赛的战术应该怎么安排。这风景看似没变其实也变了，本来是杏花春雨的江南，瞬间变成了高楼林立的都市——不知道呼啸的老板懂不懂城市化过快带来的后果。
那天林敬言没说太多的话，倒是阮永彬仿佛喝醉了似的一直在说一直在说，林敬言在一边耐心的倾听着，不知道他已经多久没这样找人倾诉了。
后来阮永彬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告别了林敬言，告别的时候，他说：
“林前辈，比赛加油，下次再见的时候我还是你的对手——方锐前辈也一样你帮我转告一下他吧，虽然如果你们会师决赛，我会不知道帮谁加油的。”
他挥了挥手，告别了林敬言。
告别了过去，告别了时代，或许将来还会告别呼啸。
13
那个除夕夜，外面的方锐接了个电话，背景音乐是鞭炮的噼噼啪啪。
“老林啊我以为这个时候你还在看春晚着呢哎呦不好意思我还在下本。”
“春节还下本？哪个本啊我也来看看。”
“灰角那边那个……哎老林不对啊你不是春节一直陪家人看春晚的吗？”
“偶尔也要第二天去弹幕网站看吐槽版的啊。”
“我次奥老林你终于也沦陷啦！”
“什么叫我终于沦陷了啊……”林敬言无奈地说道，然后操纵着他的角色在灰角看了看，“你人呢？”
“潜行着呢。”
“又去玩盗贼了？”
“以前不也在网游里玩过气功师吗？”方锐说道，然后解除了潜行，林敬言看着蹲在一个看起来很难跳上去而且很隐蔽的地方的盗贼笑了笑然后转身也操作自己的角色跳了上去。
“不是说下本吗老林你跳上来干嘛？”
“看风景。”
“这种地方有什么风景好看的。”方锐继续嘀嘀咕咕地说道。
“说起来，我最近回N市的时候，遇到阮永彬了。”
“老林你怎么突然说起这种事情来了？”
“他和我说了好多，然后问了我我有没有想呼啸……然后我没有回答，他到在那里自言自语了好久……说起来，方锐，你有没有想过呼啸？”
“想的也是有你的呼啸啊老林。”方锐说道，一个流氓一个盗贼就那么蹲在死角落里面不知情的人一看或许会说我靠抢劫啊，虽然这个水平拿来抢劫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一点大概抢银行还差不多，虽然他们大概不会做那么风风火火的事情。
“说的也是，都去过去式了。”
“说真的，呼啸今年大概也就这样了。”
“其实我觉得如果没有张新杰大概现在霸图也这样。”
“胡说到时候韩文清脸色一沉我看那群熊孩子还闹——说起来老林听说霸图里面有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以熊孩子出的才比较少？”
“纪律的确比较严……不过好像也没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啊……”
“别那么严肃，老林。”
“嗯，那么认真地回到原来的问题，其实我还是有点想呼啸的。”
“老林你本地人吧大概感情更深厚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所以今年决赛遇到了给我个冠军呗咱们约好的要把冠军拿回N市的。”
“老林你个荣耀第一流氓！！！！！”
“现在是唐昊。”
“靠！对我而言你永远是第一流氓！”
“谢谢啦。”
——听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呢？？
14
后来，有一年的决赛，对手是兴欣和霸图。
“靠我说咱们霸图必须赢啊好不好邹远你也会为了张佳乐加油的是不是！”百花那边周光义紧紧握着自己的账号卡季冷问邹远，邹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张佳乐前辈加油！于锋你呢？”
“我蓝雨出来的！朱效平你也和我一条战线的吧！”于锋抱着零食直接把朱效平给扔了出来，张佳乐黑朱效平此时此刻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这种时候不要推我出来啊张伟周光义还有邹远你们这都什么眼神啊！”
“没事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我们就是战友是吧黄少！”
——
“啊说的没错于锋你还是有点良心的啊魏老大必须加油啊是吧队长。”蓝雨，黄少天对着训练室开会用的大屏幕说道，现在还在开场阶段介绍两只队伍的时候，迎风布阵那张猥琐脸看起来陌生而熟悉，宛若当年。
“嗯，要是输得太难看我就去找他单挑。”喻文州笑了笑说道，然后卢瀚文直接叫了出来：“哇啊队长后面有黑气冒出来哎。”
“小卢你乱叫啥什么黑气啊我怎么没看见去去去大吉大利童言无忌咱们这里风水是不会有黑气的！”
“切……刘小别前辈，趁现在还没开始快陪我PK！”
——
“没空！”刘小别听到这句话差点把训练室的电话给砸了，许斌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一凡，加油啊。”高英杰握紧了手里的拳头轻声说道。
“小高别担心啦，怎么说，人家也是创造过奇迹的队伍啊。”
“虽然我觉得霸图可以支撑到现在也是奇迹了。”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袁柏清说道，许斌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说起兴欣……袁柏清上次和兴欣一起下本的时候你打算放生我的仇我好想还没和你算吧。”
“我靠我说错了什么！！！！”
“那么……队长看好哪只呢？”看着乱成一团的那边，高英杰转头问道。
王杰希笑了笑。
总决赛的第三局，电子显示屏上，缓缓地转出霸图和兴欣双方的对阵名单。
“切……下克上！”
“唐昊队长你不觉得哪里弄错了吗？”赵禹哲面对唐昊此时此刻的话表示无语，阮永彬突然有种预感，他抱着电脑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变成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有吗？还有孙翔你笑啥笑！”
——
“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昊你只会下克上三个字吗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吕泊远你干啥呢？”
“你动作太大了电源插头都被你踢掉了杜明你说是不是！”
“啊，电源插头不是已经被踢掉了吗？”
“所以你们快去把电源插头插好啊……”江波涛无奈的看着忙着吵嘴的众人然后看到了周泽楷面对突然暗下去的屏幕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的表情……
“队长！马上帮插好电源插头！”轮回集体表态。
“小事情你快听轮回现在再说什么啊啊笑死我了！！！”
——
“孙翔你小点声戴妍琦要看过来了！”雷霆，肖时钦接到孙翔的电话后第一反应下蹲压低声音并且拉过方学才打掩护，张家兴表示见怪不怪，戴妍琦爆手速开始发短信，而此刻肖时钦还在和孙翔解释为什么要小声点这个问题。
肖时钦队长节哀呢……雷霆各位队员看着眼前的场景，集体转头装作没看见。
——
“小戴真是的……”楚云秀看到戴妍琦发来的消息笑了笑，然后就看到烟雨那对姐妹花对着屏幕和李华大肆数落当年圣诞袜子的悲惨遭遇，李华在一群妹子中表示亚历山大。
然后楚云秀淡定地把她刚有的构思发了出去。
——
“我勒个去！！”虚空战队里面李迅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吓到了边上的盖才捷，然后得到了周围一堆人的群起而攻之。
“李迅你吵死了！”
爱用舍身一击的此刻李迅表示我错了我不该突然那么激动叫那么大声的。
——
“说起来当年季冷舍身一击还真是无数刺客的热血呢，要不以后我也多用用？”三零一度战队，杨聪对高杰和李亦晖说道，“我要是退役之前也能像季冷那样辉煌一次就好啦！”
“队长你别那么说啦。”虽然这些话仔细想想听起来太过于伤感，高杰还是笑着说道。
——
“哎？王池轩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靠季冷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啊，可惜我的账号卡不在啊不然舍身一击君莫笑一定可以拥有良好心情退役的哀愁都能忘了。”
“你的账号卡和周光义在百花要找去那里找——我倒是无所谓啊不过要是零下九度表现太烂我一定要回头好好敲敲秦牧云那小子。”
“真不帮霸图加油那你？”
“我说你懂的吧！”
“啊啊我懂得我懂得，所以安静下来作为支持者，看场霸图的比赛吧。”
“你不退役了好久了吗还说这种话……奇怪不？”王池轩一边做着吐槽一边看着屏幕上的光影，季冷笑了笑说：
“退役的老家伙也不一定能安静下来啊。”
无论对谁。
霸图，林敬言。
兴欣，方锐。
阮永彬看到这份名单是时候，呼啸的大家看到阮永彬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吸了吸鼻子然后跑出了训练室，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曾几何时他在电脑前看着两位前辈的练习，因为是牧师所以这些事情轮不到他多少有些无聊，两位前辈打完了以后一片和气然后互相吐槽几句，那时候他们还是队友，从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在赛场上作为对手相见。
阮永彬忍不住回到了那个夏天，他坐在一边喝着可乐看着两位前辈的打闹，内心唯一的吐槽是烧了吧还是。
他想笑着看完这场比赛，但到最后他还是捂住了嘴巴，忍不住嚎啕大哭了一场。
地图载入，江南。
论坛上，弹幕网站上，还有呼啸粉心中，甚至是林敬言和方锐心里，都掀起了巨浪。
你看，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无论怎么走，他们都不过是绕着荣耀在做圆周运动，绕了一圈以后回到了原点，拖着一条长长的轨迹。
林敬言笑了，他第一次和方锐对战的时候，用的角色就是流氓和气功师。
方锐笑了，他突然回想起了那时候林敬言对他说的话江南是个好地方，游戏里的地图的确漂亮，而这一切，大概也要在这里画上一个短暂的句号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这风景几度流转最后还是在一张地图上重现了昨天。
而他们最终还是站在了同一片赛场上争夺冠军。
不知道算不算是实现了当初的誓言。
然后换行，换页，开始新的一页。
角色载入。
冷暗雷和海无量在地图的两边出现，双方似乎并没有因为感情原因而上演最后精彩的对攻，两个角色同时选择了战术走位。
“老林，这或许是最后一战了。”
“来战。”
“成！猥琐流里的来战！”
有些观众，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被揪住了。
他们的队长还在，他们的副队长还在，他们换了个战队，继续着自己的风格和技术，继续着自己的路，即使已经不再是队友，即使这可能是正面对攻才有意义的最后一战。
“他们曾是我们的正副队长啊。”那天的N市有人突然歇斯底里的来了一句，许久的沉默最后沉寂于无言的哭泣。
“我们是被你们宠坏了的孩子，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一直享受着你们带给我们的快乐，可我们却因为你们不能带给我们更多的糖而让你们成为了众叛亲离的家长。战队没进季后赛，林敬言队长无奈离开，方锐副队长记者招待会上不再幽默，你们不再是偶像，你们看起来如此苍老，都在说你们的时代过去了。”
“可是此刻我不得不在这里倾吐你们离开所带来的哀伤，尽管这个或许晚了那么多年。此刻你们在赛场上兵刃相见，这是当年我们所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场景。”
“对不起，当年不该说出那种话的，还有谢谢你们，曾经的犯罪组合哪怕联盟不说这是经典组合，对于呼啸而言，这是最好的回忆。”
“现在你们，大概已经能抛开那个叫做呼啸的回忆了吧，不知道多年以后你们回忆起自己的人生，能否说出在呼啸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尽管我们还有战队没能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无论结局如何，衷心的祝福你们。”
有篇文章在论坛上发出，打出这篇文章的键盘上水迹斑斑。
15
如果退役了，我大概还会回到N市吧，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啊总觉得还是回自己的故乡好了。
问起退役这种事的时候，林敬言说道。那时候方锐不满地说我靠老林你还回去啊。
林敬言说这样很好啊，我觉得我还是适合N市，然后他对方锐说道，你要是啥时候在外面累了回我这里，随时提供绿茶啊。
谁要喝绿茶了！方锐给了林敬言一个白眼，然后他说，但我或许真的会回来。
——江南是个好地方。
忆江南，最忆还是那座城市，还是那个人。
尽管离开的时候带着伤痕。可枯藤老树昏鸦的下一句，是小桥流水人家，或许路上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曾去天涯。
好在还有一个地方值得自己回去和牵挂。
——方锐你在看什么呢走啦，真的到那里我先带你去玩玩吧。
——老林啊以后你真的来了我带你玩了现在我在的地方可是真正的江南呢。
——江南是个好地方。
——如果你在的话，待一生都不会腻吧。
气功师和流氓的招数相撞击，卷起了半天杏花雨。
带动的杨柳风和上了雕花窗前的笔记本，两张书签静静的躺在里面，轻轻地诉说着两首古老的词，或许还有一个听起来有些没新意的故事。
